僅僅是發生在一天當中的事情,要不是你後來靦腆羞卻的神情,那一天的種種我會忘得一乾二淨,只會記得那天盧廣仲的吉他是如何不適的走音,而現場群眾又是如此若無其事。
那天的故事不知該如何寫起,但我知道是何其細鎖且支微末節,不如就自然地拼拼湊湊罷。
那天我們是一起搭火車去會場的,車上你和我分享音樂祭是你開始旅行的第一天,之後你會去台東、綠島等等,並與你後來的情人相會。但有一個關鍵我不解,因為你說,這一趟旅行你和家人報備是與我相行,意思是說,他們會不願答應你與另外一位旅行?應該不是吧?
抵達之後,我陪你先去買挾腳拖,我們在兩三家店之間逛,就是選不出好看又適合你腳的鞋,最後決定的那雙不差,對我而言,唯一的缺點只是除了鞋面的印花,其他的跟我腳上一模一樣。選完後,我們朝舞臺漫遊前進。
路途中有位賣手作腳環的攤販,你蹲下身開始挑選,而我提供你意見,偶爾看看路過的路人。當你決定好後,準備拿錢時,小販問,你們要不要一起買一樣的?那一秒鐘我超尷尬的,不知道你是不是?我不知道有哪一個點可以將我們兩個人誤會。又走了一小段,我覺得拍照的地點不錯,就嚷著一起合拍一張紀念,但當時沒有其他路人在旁,我們索興用自拍的方式。拍完你看了照片說:好像一對情侶喔,我記得我回說:你想太多了,所以我趕緊請路人再幫我們拍了一張。
我現在回頭再去看那天拍的照片,你拍我的,我拍你的,然後我想著自己一個發現的事實,就是當一個人愛上另一個人時,一定會為喜歡的人拍出美美的照片。你可以也看看那天的照片,那些構圖、色彩、採光,以及人物的表情,有些事不可能只是偶然而已。
到了舞臺前,我們找了個定點坐了下來,隨意地聊,聽著表演者的演出,你學著其他人一樣,也想挖個坑躺下來享受。同時,你拿著相機隨意地拍,拍著拍著,突然冒出一句,你怎麼拍都很好看耶,我心裡不信你說的,所以把數位相機拿了過來瞧瞧,我真的覺得還好而已,但你的話,現在回想起來,的確讓我開始慢慢產生其他情緒。
那天的行程對我而言真的是完美的一天,至少至少讓我放下許多失戀的情緒,也忘掉工作上我難以調整的不適。然後,沒想到長這麼大了,還會對音樂祭這種東西如此興奮不已,且在現場投入得忘我,啊,實在是難忘的回憶,不論有沒有你存在。
隔天一大早我就得出門去搭火車,因為得趕回中部,本來前一天你說你會晚點出門,但在我收拾行李的那一刻,你臨時決定一起出發,陪我走回了火車站,你說可以順便先去看看外婆,那一刻你的決定我也有點不解。
後來,陸陸續續又發生一些我不解的情況,歸納綜合之後,我得到的結論是,謝謝你叫我帥哥,而我永遠會記得那天你在火車上對著我唱的歌,You and I Bo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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