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行漸遠」
臺北上課的最後一站我到了國家圖書館。找了一些目標物未果,就開始隨意瀏覽書架,發現許多本質灰色悲觀的讀本/篇章。簡單爬梳。wiki:沈從文「1948年受到郭沫若等的批判,1948年12月31日宣佈封筆,中止文學創作,轉入歷史文物研究,主要研究中國古代服飾。
1949年以後,沈從文沒有進行過小說創作。他的書在三十多年間僅出版過一次。」
1949年3月28日 沈從文企圖自殺,被送往精神病院
沈從文自己在1949年後所做的藝術史研究,[它的歷史觀是以未來為中心的]:當整個國家陷入社會主義現代化的狂熱時,⋯他的抒情考古學實踐,爲當前的社會主義實現,打開了通往更廣闊文化可能性的大門。
在此有必要將沈從文的服飾研究視為一部文學作品。⋯正如1961年未完成的文稿〈抽象的抒情〉中[傳達的],一件文學和藝術作品是為了「抒情」,為了短暫而脆弱的人類生命賦予某種型態而存在的。⋯ 從精神病院到博物館,從小說寫作到藝術考古研究,沈從文克服了重重逆境,創造一個對中國乃至於世界文學,貢獻甚巨的藝術境界。 - 〈從精神病院到博物館〉/王曉珏 撰,季劍青譯
筆底妙語連珠的老舍,文革時期還是投湖自盡了。又淵博又有文采的沈從文一度給揪到天安門城樓上洗男女廁所。苗子先生說:沈生生認認真真天天去打掃,像摩挲一件青銅器那樣摩挲每一座馬桶,將來有人寫「天安門史」,應該這一筆。「忍」功真是中國的國粹了:忍著哭,忍著笑,忍著所有逆來的橫禍。沈生生揹著三十萬字的《中國服裝史》初稿到咸寧幹校,結果被扣下來,丟了。瑞典學院院士、諾貝爾文學獎終身評審委員馬悅然在高行健獲得了諾貝爾文學獎後,在《明報月刊》中表示,1987、1988年諾貝爾文學獎最後候選名單之中,沈從文入選了,而且馬悅然認為沈從文是1988年中最有機會獲獎的候選人。1988年,馬悅然向中華人民共和國駐瑞典大使館文化處詢問沈從文是否仍然在世,得到的回答是:「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人。」其實,沈從文剛剛離世數月。文化界流傳,1988年諾貝爾評審委員會已經決定文學獎得獎者是沈從文,但因為諾貝爾獎只會頒授給在世的人,雖然經過馬悅然屢次勸說破例頒發給沈從文,馬悅然使出渾身解數還是無效,最後哭著離開了會場,因此沈從文與諾貝爾文學獎可謂失之交臂。日後曾任諾貝爾文學獎評委會主席的佩爾·韋斯特伯格在2012年回憶稱,他在加入瑞典學院前,知道沈從文「非常非常接近獲獎,但是他不幸去世了。」-https://zh.wikipedia.org/zh-tw/沈从文#關於諾貝爾獎
老人家居然有勇氣重新寫出一本來。《阿甘正傳》裡說:生命像一盒巧克力糖,你永遠不知道盒裡乾坤 (Life is like a box of chocolates… You never know what you're gonna get)。不是每一個民族的生命都像一盒漂亮的巧克力糖。幸好沈從文會說:「中國的刺繡,美呀! 漢代漆器紋樣,美呀! ….」 (1996年6月13日) 〈生命不是一盒巧克力糖〉《鍛句鍊字是禮貌》 p.186
中國期刊一一創刊詞錄
後記/王修求今天是9月9日44年前的今天,毛澤東死了,他留給中國人的,是無盡的苦痛與折磨。為什麼這麼在講?1919年的7月-毛澤東在他的《湘江評論》創刊宣言裡講過:
“在學術方面,主張澈底研究,不受一切傳說和迷信的束縛,要尋着什麼是真理。" 但這是他年輕時候講的話,到了獨攬大權的時候,他可不要什麼真理,他只相信槍桿子裡出政權,只相信秦皇、漢武。正是這種前後矛盾的價值觀的出現,使得今時今日的中國人,人生的價值是模糊不清、混亂的,這是一切苦痛與折磨的根源。
《壹週刊》創刊詞
有了個人才有社會。沒有個人的磨礪進取、沒有個人的堅毅奮鬥,不可能有繁榮的社會。今日香港的成就,集結了每個香港人努力的成果。我們深信,面對九七,香港要往前踏上一步,放出新的光芒,便要鞏固、激發香港人的智慧、勇氣和承先啟後的幹勁。…中國必定會開放。不久,自由的清風將吹遍中國大地,十一億渴求資訊的人,將創造出全世界最大的刊物市場。中國的人民和世界上其它的人民沒有什麼兩樣,他們的共同願望,就是改善當前的境況,追求更美好的明天。我們深信這股洪流,沒法擋!
“抱元守一”。支持我們辦《壹週刊》的信念,是人性積極、樂觀、求知、更新的精神。故此我們將活潑、進取地為讀者們提供資訊、為他們的生活添加姿采。我們肯定人性。更肯定做人的情趣!
全球開放的氣候,是人性的大勝利。在這樣的大時代,辦一份發揚人性、服務人性的雜誌,豈不快哉!
出處:原載於1990年3月15日《壹週刊》(香港)創刊號,無署名。
《壹》個時代的終結‧27年傳奇
或者是一個不可逆轉的命數,《壹週刊》來到一個里程碑了。
從一進入《壹週刊》,就聽見一個說法,每個人都是一個罐頭,看看誰先到期,曾經高手如雲互相競爭,記者淘汰率很高,人工也很高,“壹仔”從來是傳媒業中的風雲之地。
…
如果黎氏《壹週刊》稱得上一個時代,我們都是這個時代的過客,多大的恩怨都隨著時代終結,何況我們根本沒有恩怨,有的只是一段緣分,《一代宗師》說的。借戲中兩句對白送給同事:“這條路我沒走完,希望你能把它走下去。”
27年回望,風風雨雨,“壹”個時代的終結。
出處:原載於2017年9月28日《壹週刊》(香港)1438期。
題外:搶救學人
搶救學人,是指從1948年底至1949年第二次國共內戰末期,蔣介石下令實施的將知名學者遷出中國大陸的計劃,但該計劃實施情況並不理想。中央研究院各研究所除傅斯年領導的歷史語言研究所較完整遷台外,其他研究所僅少數人員離開大陸,大部分都留在了大陸。除胡適、梅貽琦等數十位教授外,中央研究院81位院士中有60位留在大陸,占院士總數的74%。去台灣的中央研究院院士有:凌鴻勛、林可勝、傅斯年、董作賓、李濟、王世傑、吳稚暉、朱家驊、李先聞9人(占院士總數的11.9%);去美國的有:陳省身、李書華、吳憲、林可勝、趙元任、汪敬熙、陳克恢、李方桂、胡適、吳大猷、蕭公權、薩本棟等12人(占院士總數的15%)-https://zh.wikipedia.org/zh-tw/搶救學人
參考資料:
中国期刊——创刊词数据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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