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離開了學校、書本、印刷的文字、講述的教條與理論,真真實實地感受工作,因為這份工作我們稱為廚師。在廚房,我們感受食材,感受氣味、感受那些火與水的聲音,感受風帶來了什麼。等客人來了之後,感受人們的聲響與情緒,然後將之組合在一起,我稱之為「愛的總和」,別人可能會形容成餐廳的風格、食材的等級、食物的美好…,但我還是執著「愛的總和」。
那份愛取之不易,餐廳的工作很需要勤份與認份,天份就更不必說了,能在餐廳開心工作的人,我覺得他們算是最聰明的一群人,能夠將感受發揮到淋漓盡致,又能帶給人們能量與新的心情。
很榮幸我有過一位不同以往的長者,帶領我走過這一段路。我們之間許多的討論到今天我還不斷與他人分享,對我而言,他的話比書本裡的真實,而他也盡力做到他說過的話。
他不是主流,但他的餐廳是主流。他不是一個好人,總是說著真話,唯一的假話,似乎也只對我說過,我很珍惜,我很感謝他讓我走過了過去,迎向了將來更好的自己,一切都是無價的,不論當中是不是有過欺瞞或假意。我很愛他,我希望他能夠明白他是被愛的,有一份真愛愛著他,而且無時無刻。
關於餐廳的學習好多好多心得,多到很難用什麼文字將之刻畫,而且與我原本的學問「資訊」也大有關連,直至今日,我都尚未能從龐然大物中切割與剖析,或許依然是對自己的半路出家沒有信心罷。但一直去找資料非我族的傳統,依長者之見,每個人都是廚師,就像電影說的「只要有心,人人都是食神」,我親身經歷,所言不假。
每個人都可以美食家,都可以對食物頭頭是道,但只要一穿上廚袍就見真章,誰是真材實料,誰只是會說說的動物。廚師真的是一個非常了不起的職業,結合了人生的所有,每一道好食都是一份愛的結晶,不論是創意、或是食譜、或是十年如一日的小吃,我真心欽配每一位廚師,不論在外或在家。
最後的離開很不捨,而且沒有表面上的光彩,說了一些識時務者為俊傑的話(但我覺得是謊言),我努力過了,既然無法得到認同,就回去自己該走上的道路,與之揮手。
一間小小的廚房依然是我想做的,幾十位朋友,就一起因為食物親近,不用酒就可以醉,就可以從清醒到迷茫,無所不談。謝謝你,曾經的室友,因為你的聆聽我才有了信心,我才有了在那之後的種種決定,沒有你也沒有今天的我。謝謝上天安排你的出現,這份恩情永誌一生。 後篇:(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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